Chapter10.教养
陈季渝看向那小贝：“夏思文？”他的英语课代表。
夏思文脸红，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陈季渝。他也是怎么都没想到会碰见熟人，熟人还是自个儿班主任。更要命的是班主任好像也是○里的！
并且跟自个儿的主动是朋友。
夏思文觉得他现在可以去买彩P了，说不定真的能中J。
这一下让傅佟来了浓厚的兴趣：“哟？陈总认识我家小孩儿啊？”
陈季渝笑了笑没说话，伸手拍了拍夏思文的肩膀转身去了厨房。他对别人家小贝不是很感兴趣，即便是那小贝是自己学生跟自己还有点关系。
简单来说就是不打扰别人家事儿。
傅佟见陈季渝没有后话便也不打算再逗自家小孩儿，他笑眯眯地说：“站好了吧，等你老师做好饭出来你再坐下。”
夏思文应了声，也是恨不得把自己缩小直到自己没有存在感为止。
傅佟交代完以后没什么事做，也就打算去厨房打打下手。只是没想到，一进厨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。
陈季渝在对着一只整鸡发难。
“内个……陈总，需要帮忙吗？”傅佟试探着问。
“帮我把鸡处理了。”陈季渝看了眼傅佟，很快交付了手中的菜刀。
结果就是这一顿晚餐全靠傅佟掌勺，边炒菜边吐槽陈季渝没有做饭的天赋——也不知道他这天哪来的胆子。好在陈季渝意外地没说什么，还一副受教了的样子。
三百六十行，行行出状元。陈季渝在厨师这行可能沾不到榜，但对于别的事业还是可以榜上有名的。
比如○里，怕他的人还真不少。
当然这都是后话了。
见晚餐有着落了，陈季渝便上楼接人。
敲了敲房门，里边没人应声。陈季渝皱了皱眉，推门进去，瞧见一个趴着睡着了的小徒弟。可能因为呼吸不顺，小徒弟还打着鼾。
手机被她丢在一旁，还放着相声。两团肉上边儿安安稳稳盖着毛巾，不过毛巾已经冷了——小徒弟睡觉倒是挺乖。
陈季渝看了一会儿，有点不忍心把小徒弟叫醒。但想着也该吃饭了，还是轻轻揉了揉小徒弟的头，晚上要小徒弟早点睡好了。
程小诺被揉醒，睁开眼却觉得有一层水雾。过了一会儿才看清站在身旁的陈季渝。
“师父……”程小诺唤，因为刚被叫醒，声音还带着些撒娇的味道。
陈季渝放轻了声音，说：“小徒弟，我们先下楼吃饭好吗？累了等会儿再睡。”
程小诺“嗯~”了一声，却还是没动。
就是还没彻底醒过来，意识想起来但身体不想。程小诺赖了得有两分钟才动了动手。
陈季渝给小徒弟拿下来毛巾，看了看伤势说：“肿消了一点，自己起来把酷子穿好，不行的话衣柜里有睡裤，你换一下，都是新买的应该合适。”
程小诺又“嗯”了声，这回应完还点了点头。算是说明自己知道了。
陈季渝交代完便出了房间，转而去隔壁房里拿出来两张软座垫下了楼，然后在傅佟注视下放好座垫。
傅佟的心理活动就快写在脸上了。
“内个，陈总，我家小孩儿就不用了吧，犯错也该有个犯错的样子…”傅佟看看夏思文又看向陈季渝，斟酌着用词，“当然哈，您家宝贝您疼着我没有什么意见，也不敢有哈。”
夏思文听到这话差点要哭了，这都是什么主啊，为啥别人家主打完都宠着！
“小孩儿犯错该罚也罚了，吃饭不在惩罚范围内。”陈季渝抿嘴浅浅一笑，道。
说的，是个道理。该有的疼痛肯定会有，但确实不应该和吃饱饭吃好饭扯上关系。
傅佟想了想，便也没再说什么。
程小诺在房间里纠结再三还是换了睡裤下楼，由于心里一直想着些事儿，她直到到了一楼才看见除了陈季渝外还有两个人在。也是在看到的一瞬间愣在了那儿。
程小诺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裤，耳根子又开始发热了。她这样明显不就是告诉人家，她挨打了吗。
陈季渝怎么会想不到小孩儿此时的心理，只得佯装严肃，说：“过来吃饭。”
程小诺还怕着陈季渝，自然是言听令从的，压过心里的羞臊快步走到座位。
陈季渝给小孩儿拉到属于她的座位上坐着，然后尽地主之谊说：“都坐吧，吃饭了。”
夏思文在陈季渝的目光中坐在了有垫子的椅子上，刚坐好就下意识看向傅佟，见傅佟没有什么说的便也松了口气。
“怎么不谢谢你老师？”谁知傅佟的话在后头才出现。
夏思文慌了慌，重新站起身对陈季渝说：“谢…谢谢陈老师……”
听到“陈老师”三个字的程小诺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，之前没仔细看是谁，现下不想认出来都难。于是，两小只对视一眼，又迅速移开视线。
气氛似乎是尴尬过了头。
“愣着做什么，吃饭。”陈季渝余光注意到两位小贝贝的神色动作，也不想自个儿徒弟因此闹个什么红脸儿，于是只有及时止损。
“哦、哦好。”
——
晚饭后
“觉得意外吗？”陈季渝拿了杯热牛奶上来。
程小诺趴在床上，点头：“有点太巧了。”
“○子是个○，但它究竟多大，我们无从得知，不是吗？”陈季渝放了牛奶在床头柜上，笑道，”或许以后会遇到更多所谓熟人呢，要次次都像这样不想见人的话，你可能就要把自己锁死了。”
“啊？您朋友很多是○内的吗？”程小诺却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点。
陈季渝纳闷：“你怎么关注这个？”他原本还想借此教育徒弟要放开一点呢。
“……这不是重点吗？”
“并不是。”
程小诺沉默一阵，用着保证的语气：“……那我知道了，我、我下次尽量表现好点。”
陈季渝盯了小徒弟一会儿，缓缓吐出口气：“算了，慢慢来吧。”不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，虽然听着不像好句，但说得又确实是事实。小徒弟这性子，一时半会儿肯定改不过来。
“哦。”
然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。
“手机下周开始别带去学校了，虽然我也没收你们手机，但被校领导抓了对我影响也不好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师父。”
“……别玩太晚，早点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程小诺刚“嗯”完，身后突然挨了一下。随后收到了一个看起来不太高兴的师父，脑子一下子短路了，呆愣地看向陈季渝。
“为师忽然发现，你在某些时候还是有点没礼貌的。所以，从现在开始，为师教你的尊师重道你得牢牢记着。”
陈季渝一下子严肃起来，惹得小徒弟身子一僵，不知所措：“师父…您这是……”干嘛啊？
“跪起来。”
程小诺立即从床上爬起来，乖乖跪好。对陈季渝刚消下去的惧意重新涌上来，她的言语动作更少了。生怕惹了师父生气再赚一顿，小长假才开始，她可不想全程趴着度过。
“第一个，答话方面，长辈问什么答什么这一点没有错，但你最好还是要加上称呼。也尽量少用嗯哦这两个词，知道就说知道，明白就说明白，不是就说不是，没听明白就问，回答问题不要模糊重点。”
“第二点，我是你师父，不要骗我，有事解决不了可以找我。师父做得不对的地方，你也可以事后提出来，明白么？”
“明、明白了，师父。”程小诺缩了缩脖子，乖巧答话。
自此之后的小长假里——
程小诺还没习惯答话喊人，所以几乎每天都能挨几下，有时是身后，有时是手板。陈季渝愣是要程小诺养成习惯了才肯罢休，连着生活上的一点小陋习都改了。
什么是教养？
陈季渝：七天速成，包教包会。
学业上，这七天，程小诺放了假跟没放似的，作业天天有，还是带番外的。画画没落下，讲了一遍没学会，身后立即遭殃——陈季渝名言，得让你有更深刻的记忆。
于是，假期最后一天了她的伤还没好全。
这就是跟了主的心酸吗？程小诺想哭哭不出来，一脸郁闷地坐在沙发上，看师父画画。
陈季渝的画个人风格很强，但画风又莫名舒服，就是文雅中透着灵动，无论是哪种画。不过要说程小诺最爱的还是油画和水墨画，说不出什么理由的喜欢。
“师父，您这画画完是收藏还是卖了？”
陈季渝一顿，有些疑惑：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程小诺想了想，道：“我爸老说画画的会饿死自己。”
“你爸说得对，画卖不出去的确会饿死。所以你还要继续学吗？”
“……”程小诺没想到陈季渝还会这么直接。
陈季渝扭过头来，严肃道：“你还真想半途而废？学都学了，为什么不继续，你天赋挺好的。曾经不是说了要做著名服装设计师吗？”
“嗯……”程小诺点头，“是说了，但没什么信心。”
“拜师了还没这点信心？又想挨揍了是吗？”
程小诺被这话搞得一激灵：“没有！您怎么这也能扯到揍字？！总不可能事事揍一顿就会好了吧？师父，您不累我还嫌疼！”
“哦，那看来揍一顿对你有用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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